藝文走廊 ✐2007-02-01


郎斐羅的警告

凌風

 

  美國東北的新英格蘭地區,文化水準較高,人民崇尚自由,也尊重人權,是反奴役運動的先覺。在十九世紀,南方的農業州種植業主,因為自己不願勞動,需要黑人的勞力,把黑人當作是活的工具和財產。
  從人道的觀點,種族歧視和虐待黑人,是絕對說不過去的。因此,在新英格蘭地區,解放黑奴的覺醒,早就開始;特別是公誼會,或稱為貴格派(Quakers),是主張種族平等的先驅。悟爾曼(John Woolman, 1720-1772)以裁縫為業,是友誼會(The Society of Friends,即來自英國的Quakers)的敬虔傳道者,他本聖經的真理,口誅筆伐,反對戰爭,反對自私和奴役他人的不公義作為。他先知性的信息,激起屬靈的深入反省,使許多人受到感動。另一個公誼會的詩人惠禮爾(John Greenleaf Whittier, 1807-1892)以製鞋為業,也是敬虔的和平主義者,致力反對奴役,據說:林肯能夠當選總統,部分應歸功於他在平民中的宣傳。
  格瑞利(Horace Greeley, 1811-1872)早年曾任紐約客New Yorker)的總編輯,後來自己創辦紐約論壇報New York Tribune),他公正精闢的社論,高度的道德水準,使他的報紙稱為“政治聖經”。
  在學術界,郎斐羅(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1807-1882)宣揚種族公義和良心的聲音,喚醒許多人。因為他是知名的哈佛大學語文學家,作家和詩人,影響也更深遠。“警告”(The Warning)是他的激憤之作,見於1842年出版的奴役詩集Poems on Slavery),表明他終生不渝的反奴役立場,詩人預言的聲音。不到二十年之後,南北內戰的第一聲炮響了。四年的戰爭,造成美國歷史上流血最多的紀錄。林肯總統相信,那是償還欠奴役黑人的血債,至今還在繼續償還,可見公義的神,是輕慢不得的。

 

警告

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當心!那以色列人,昔年
   撕裂當路的獅子,—現在瞎眼可憐,
  天上可愛的光他不能再看見,
   薙去他尊貴的能力被迫推磨
  囚在監,最後帶到面前
  為非利士人卑賤的戲玩,—

手抓在寺廟的柱子上
   他孤注一擲,使廟宇傾倒
  他自己毀滅了,還有那些嘲笑
   他失去視力慘境的殘忍仇敵;
  可憐,瞎眼的奴隸,眾人嘲弄的笑料,
  死亡了,幾千人在倒塌下一同毀銷!

有一個可憐瞎眼的參孫,在這土地上,
   失去了力量,被鐵鐐捆綁,
  他會在可怕的狂歡中,舉起他的手,
   搖動這聯邦的柱梁,
  直到這偉大的自由殿堂
   變為一堆毀壞的垃圾混亂荒涼。

 

The Warning

Beware! The Israelite of old, who tore
    The lion in his path,—when, poor and blind,
He saw the blessed light of heaven no more,
    Shorn of his noble strength and forced to grind
In prison, and at last led forth to be
A pander to Philistine revelry,—

Upon the pillars of the temple laid
    His desperate hands, and in its overthrow
Destroyed himself, and with him those who made
    A cruel mockery of his sightless woe;
The poor, blind Slave, the scoff and jest of all,
Expired, and thousands perished in the fall!

There is a poor, blind Samson in this land,
    Shorn of his strength and bound in bonds of steel,
Who may, in some grim revel, raise his hand,
    And shake the pillars of this Commonweal,
Till the vast Temple of our liberties
A shapeless mass of wreck and rubbish lies.

  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 1807-18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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