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德浮:新英格蘭拓荒領袖
十二歲信主,十六歲成為非國教會的一員,十七歲因信仰被監禁,一生過敬虔的生活;被稱為“第一清教徒移民”。
布萊德浮(William Bradford, 1590-1657),生於英國約克郡。
父親在他幼年逝世,隨祖父母居住。因此,所受正式教育有限,就輟學作田間的農作。但他努力求知,儘量找書來讀。
約在十二歲的時候,他聽克來福屯(Richard Clyfton,?-1616)講道悔改信主後,就勤讀聖經。布萊德浮為了要自己查考經文的原意,自修希伯來文,並立志遵行真理。
還只是十幾歲的少年,就離開國教會,參加了司坷洛陂(Scrooby)的清教徒聚會。當時,與國教會分離的聚會,是違法的,要付極重的代價。他的親屬告誡他,要避免極端,不要去非法聚會。布萊德浮完全知道這些後果,坦然回答:“保持良心無愧,我重視遵行神聖經中所吩咐的道,重於所有人的關係,更重於生命。”
1607年,為了尋求信仰自由,這年輕人參加會眾集體移民荷蘭,不幸船長向官方告密,偷渡計畫失敗,被監禁一個月。二年後,第二次的航行成功了,抵達荷蘭,後移往萊頓(Leiden or Leyden)社區。
客居異國,沒有土地可以耕作,生活自然艱苦;好在布萊德浮年輕,就像其他清教徒一樣,學作織布為業。他敬虔的生活,屬靈的追求進步,成為社區的模範,教會的領袖。
1620年,司坷洛陂教會的主持人,鑑於孩子們忽略或漸漸忘記了英語,並為當地鬆弛的生活薰染,為了信仰,決定再移民往新大陸。布萊德浮協助組織安排,請得英國維琴尼亞公司的准許,先回到英國,共約一百零二人,同乘五月花(Mayflower)號,於九月六日啟航。因為大西洋上的風浪險惡,經過六十三天,於十一月二十一日(舊曆十一月十一日),到了麻薩諸塞海岸的鱈魚角(Cape Cod),給那地方取名浦萊茅茨(Plymouth),記念英國的港口,在那裏建立殖民地。
在登陸前,他參與擬定“五月花憲章”(Mayflower Compact),採照教會規約的體式,所有的成年男子,在登岸以前,各自簽字。
布萊德浮追述,英國在敬虔的王愛德華六世(Edward VI, 1537-1553)崩逝以後,不認識神的新王興起,背離了宗教改革的信仰,與初期教會的道路大異其趣。神的子民良心受壓迫,生活痛苦。這多麼像是選民出埃及的境況,他也以相似的筆調記述:
因此,許多聖徒看到這些惡事,主感動他們的心,為祂的真理發屬天的熱心,要擺脫敵基督的軛,作神自由的子民,匯集一起,訂立聖約,歸入福音的團契,照神所指示的道路,同盡最大的努力,靠主的扶助,不計任何代價。他們所付出的犧牲,確定會彪炳史冊。
正如以色列人經過大而可畏的曠野,那小群英國移民,航經廣大的海洋,多少時候,瀕臨毀滅的深淵;他們呼求神,祂從他們的禍患中搭救他們。領他們進入所應許的流奶與蜜之地。“你們要稱謝耶和華,因祂本為善,祂的慈愛永遠長存。”(詩篇107:1-9)
第一個冬天,對於這批登上新大陸的移民,是嚴峻的考驗。當氣候轉到酷寒,他們缺乏房屋和足夠的禦寒設備,飢寒交迫,疾病來侵。在次年二月度完之前,他們的人口損減了一半;在那段時間,有時一天當中,有二三人死亡。他們共選的總督卡爾華(John Carver, c.1576-1621)就沒能活過那冬天。剩下的人,也有患病,強壯的不多。因此,他們需要服侍生病的,為他們預備飲食,為他們換衣服,穿上清潔些的衣服,並把骯髒的衣物拿去洗,躬親作這些工作;不僅心甘情願,還歡歡喜喜的去作。其中步流司特(William Brewster, 1566-1644),身任教會的長老,如此服侍他的朋友和弟兄。還有一名司坦迪士(Captain Myles Standish, 1584-1656)上尉,也是這樣像僕役般幫助人。當然,布萊德浮更是為眾人的榜樣。
遠隔重洋,在這新誕生的小社區,眼看着活的人一天天減少,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輪到自己;悵望這陰暗的天空,心情該是如何的消沉!信心的果子,在這時候充分表現出來。
布萊德浮身經目擊那悲涼的情境,詳細的記錄下來。那時,載他們渡重洋的五月花號,仍然繫碇港口,等候春來回航英國。船員們觀察移民們在艱苦中流露的真誠愛心,深受感動,稱讚他們是基督徒的榜樣,使那些船員們自愧,有時也給予岸上的移民些微幫助。
1621年,布萊德浮經全體推選為總督。他的職責,不僅領導社區,也是審判長,農事和商貿監督,並掌管土地分配。草萊初闢的新大陸,正需要這樣卓越的領袖,在靈命,信仰,品格,才能上,仿佛是集摩西,以斯拉,尼希米,及大衛於一身,建立合神心意的社區,由一小群開始,進而成為國家和政府體制。
漫長的冬天,終於過去了。從大西洋的彼岸,移民繼續湧來,次年,再次年,移民人口急劇增加,短短的十年過去了,人口增加了許多倍。隨着人口的增加,問題也增加:舊有的問題,加上在這裏誕生的新問題。
布萊德浮為那草創的社區,訂立規程,體制,設定會議秩序,規畫選舉方式,成為以後國家政府範型。他自己贊同公理會教會體制,但他容納別的教會信仰,也歡迎尋求自由的非信徒,如果他們尊重規制,可以協和組成互助共處的社區。
在這肥沃遼闊的土地上,他們安定下來,開始了農牧生涯,蒙神的賜福,牲畜繁殖孳生。他們嫌所分配的土地不夠,向外拓展。慢慢的,原來密集的市鎮,被遺忘成為荒涼。初建的小教堂,本來是社區的中心,孩子們在那裏接受教導,現在隨着人口的外移,分散,也在新地區建立教堂。
可惜,繼續來的移民,並不都有一樣的心志,有些是以投機發財為目的,也有逃避刑罰的莠民敗類。其中有人見印地安土人單純可欺,就在交易上不公不誠,施行欺騙。他們見土人還沒有槍枝火器,就販賣武器,出賣可獲極高的利潤。各樣不法的事情,也蔓延污染這片乾淨的土地。布萊德浮顯然是神為這新大陸所預備的器皿,應付這新的形勢。
以後,每年選舉一次,他因為得社區信賴極深,除間斷五年外,至1656年間,任總督共三十年。唯一懂的軍事的司坦迪士,成為他的防衛長官,法警,兼警察長。
正如以色列人進入迦南後:“耶書崙漸漸肥胖,粗壯,光潤,踢跳奔跑,便離棄造他的神,輕看救他的磐石。”(申命記32:15)一代過去,一代又來。美洲殖民地的人民,宣告政治上的獨立,也向神作同樣的宣告。
1657年五月九日,布萊德浮服事完他那一世的人,離開了世間。
後世清教徒史家邁德(Cotton Mather, 1663-1728)稱布萊德浮:“聖潔,禱告,警醒,為神多結果子,是傑出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