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文走廊 ✐2005-10-01


“天問”.神問

謝錫命

 


屈原(清代畫本)

  戰國時代,中國文學史上第一個出現的偉大詩人─屈原(約主前340-277年),寫了—篇與其“離騷”齊名的獨特詩篇“天問”。全詩三百七十餘句,一千五百多字,對天,地,自然 ,社會,歷史,人生提出了一百七十多個問題。聲情並茂,一氣呵成,真可堪稱古今奇文!

  東漢文學家王逸,在其“楚辭章句”中說:“屈原放逐,憂心愁悴,彷徨山澤,經歷陵陸”,因而常 “嗟號昊,仰天歎息”。他是個學識淵博,“博聞強記”的人,故以迷離恍惚,奇思巧想的文字,把先秦時代的天文地理,神話傳說,熔鑄一爐,發出一連串的問語: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遠古伊始,天地未形成,誰能傳述考察?

“日月安屬?列星安陳?”
   ─日月天體之間如何連屬?眾星在天上如何鋪陳?

“惟茲何功,孰初作之?”
   ─何等偉大之工程呀,是誰始創建造? …

  二千多年前,詩人能作如此深邃的思索,若不是熱切追求真理,並有 “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的執着精神,是不可能的。王逸又根據語言習慣及作者旨趣解釋道:“何不言‘問天’?天尊不可問,故曰‘天問’” 。古人所說的‘天’,與聖經啟示的獨一真神有根本區別,有時指天,地這種自然存在,有時也用 來指統理萬物的主宰者。屈原在心情極度痛苦中向“天”發問,決非“放言無憚”,而是如王逸所說有敬畏之意在。
  自此,歷代“天問”的摹似作很多,如“擬天問”,“遂古篇”,“渾天問”,“天對”,“雜問”,“答天問”,“問天詞”…不一而足。因為文學家都思慕,仰攀屈原,而且這是人所共同關注的問題,每個人都有過自己心中的“天問”篇。人向萬物的主宰者發問,略可分為三類:

一.好奇尋求真理的問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蘇軾“水調歌頭”)

可憐今夕月,向何處,去悠悠?是別有人間,那邊才見,光影東頭?是天外空汗漫,但長風浩浩送中秋?飛鏡(指月亮—引者)無根誰系?姮娥不嫁誰留?”(辛棄疾“木蘭花慢”,用“天問”體賦)

  對這種稚孩式的問,那位坐在至高之處,謙虛而又俯就世人的天父,樂意諄諄教導,曉諭我們。
  現在,人製造了越來越先進的射電望遠鏡,又把天文臺送到大氣層之外的宇宙深秘處,藉着光向廣大無垠的星際開拓“追問之路”,遙窺百億光年之外的宇宙極限…人問的範圍,能力更大了。然而,發現得越多,未知的問題就更多。例如:1927年比利時天文科學家利米德(Georges Lemaitre, 1864-1966)首倡大爆炸學說,經稍後二十年代,五十年代之另兩位天文學家美國的哈勃(Edwin Hubble, 1889-1953)和俄羅斯的甘茂(George Gamow, 1904-1968)的進一步補充,幾成科學界公認的解釋宇宙形成的“理論”。然而,隨着哈勃天文望遠鏡發現更多的資料,便發現與大爆炸理論相違背的現象,至今無法解釋;對大爆炸前的情況,人們更了無所知。因此,只要我們還有起碼的謙虛理智,就會像牛頓和愛恩斯坦一樣,承認人的智慧有限,造物主全能全智,讚歎祂的奇妙作為!人們最終將完全明白:在聖經創世記裏,神以諸般智慧,言簡意賅的文字,把人們刨根問底問了幾千年的創造奧秘告訴了我們。這是比科學更科學的解釋,是唯一的真理!

二.發牢騷有疑惑的問


蒲松齡

  清朝聊齋志異的作者蒲松齡(1640-1715),寫了一篇“問天詞”,約二千餘字,他“把二十一史看一番”,發現世上儘是“不必照顧偏照顧,該周全的不周全”,便一一執問“老天爺”,自唐堯起直至清初四千年間作的“一半清白一半憨”的事。他還有一篇“祭窮神文”,埋怨“窮神”怎麼整天寸步不離跟着他。
  像這樣的一肚子牢騷怨氣,向福庇世人的造物主發洩,是何等不公平!而且,抱這樣心態的,世上何止蒲松齡這位直到七十二歲前科舉試屢屢名落孫山的老秀才!聖經裏那位神何等寬容大量,祂為了讓世人明白何以有苦難,義人為甚麼有時反得災禍,就以一卷舉世無雙的智慧書-約伯記,解釋這個古今中外所有智者哲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人生問題,使那憋了一輩子悶氣的人得以釋懷,得着安慰,消除嫌隙,端正態度,親近那位拯救世上困厄人,罪人的救贖主。耶穌的話多麼甜蜜:“在世上你們有苦難,但你們可以放心,我已經勝了世界。”祂戰勝了死亡,把永生賜給信祂的人。

三.不必問,只管說


柳宗元

  抱這主張的是唐朝文學家,哲學家柳宗元(773-819),思想認識與之相同的,前輩有東漢王充(著論衡),南北朝之範縝(“神滅論”主張者),同輩有文學家劉禹錫,否定上帝,持唯物思想。柳宗元在其“天說”,“天對”,“答劉禹錫天論書”等書文中表達其觀點,認為“往來屯屯”,物質性的“元氣”,在運動中“交錯而功”,構成了這萬千世界,根本沒有造物者。在一千一百年後,他憑人的智慧,貿然回答屈原提出的只有屬天的啟示才能明瞭的奧秘;文字晦澀艱深,與他的詩文遊記之優美,簡直判若兩人。

  柳宗元代表的是我們祖先的樸素唯物論思想。系統的唯物論,是在十九世紀末,隨着西學東漸,與進化論,階級鬥爭論一起傳入中國的。整整一個多世紀,深深影響着中華民族的生活,思想,信仰。人越來越驕傲,無限誇大人的智慧與力量,陷於唯理性,拒絕向那比人高得無以倫比的神的智慧求問,以至作繭自縛,自拒於神智慧堂奧之門外,看不見上帝,對福音與救恩,聽而不聞,視而不見,這是何等沉痛的損失!

  對被唯理性弄得心硬腦子僵化的人,神依然愛他們,挽救他們,祂要用反問的話語喝醒他們。這喝問,帶着天父的慈愛與威嚴,充滿神兒子救贖之大恩,蘊含聖靈使人頓開茅塞的啟示智慧;這喝問,像大錘扣開愚頑人緊閉的心門,使麻木的罪人蘇醒,愕然,駭然,豁然開朗!

  聽!祂對唯理性的人說:

“你們把事顛倒了。豈可看窯匠如泥嗎?被製作的物豈可論製作物的說:他沒有製作我。或是被創造的物論造物的說,祂沒有聰明?”(以賽亞書29:16)

  祂對輕視救恩的人說:

“我們若忽略這麼大的救恩,怎能逃罪呢?”(希伯來書2:3)

  祂對犯罪而不求主寶血洗清的人說:

“你以為能逃脫神的審判嗎?還是你藐視祂豐富的恩慈,寬容,忍耐,不曉得祂的恩慈是領你悔改呢?”(羅馬書2:4)

  …

  在聖經裏,神向人曉喻回答比發問多;祂全能全智,不須向被造者詢求甚麼。祂問得雖少,卻句句關係着人之永生或永死,至為重要!祂向悖逆的人類問了兩千年了,我們豈能再延誤,不認真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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