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心靈 ✐2013-07-15

沉默是金

陸國城

 

  沉默是甚麼?是不想說話,也許是無話可說,也許根本沒有說話的意義。“沉默是金”,我們在嘈雜熙熙攘攘的聲音中,很難聽得到真誠的自我表達,更難感受到那沉默的力量。我們聽到的是言過其實大言不慚的自我推銷,看到的是各種虛假廣告和各種媒體冠冕堂皇的自我吹噓,他們將人們的心鼓噪得如同那着不了地的雲,飄飄忽忽沒有了方向。“沉默是金”,很樸素的一句話,卻蘊含着極耐人尋味的真理。沉默有利於工作,這一點顯而易見,因為沉默的人不需要花很多時間與人交談,可以專心致志地做眼前的工作,與那些誇誇其談的人相比,當然要事半功倍甚至有更好的工作效果。因為沉默的人一般比較穩重,俗話說“言多必失”,“禍從口出”這是一條人生哲理。有時候,我們的嘴巴真的會闖禍。

“多言多語難免有過,禁止嘴唇是有智慧”(箴言10:19)

但是,沉默也要有度,該沉默時沉默,不該沉默時不能沉默。有時候,過度的沉默會養成懦弱的性格。魯迅說: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

生活中,我們時常會抱着一種能忍則忍的態度去對待身邊的事情,認為沒有必要為一件小事而與人爭得你死我活。沉默是一種氣質,也是一種風度,更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品格。如果沒有沉默,就沒有孕育,就沒有震盪,就沒有突破。蛾在沉默了一冬之後,終於把飛的夢幻變成現實;海在沉默了一時之後,終於把驚濤的壯觀推出了地平線;朝霞在沉默了一夜之後,終於把絢爛的光彩灑向大地;禾苗在沉默了一季之後,終於把豐富的營養獻給人間;人在沉默思量之後,終於相信耶穌基督是人類的救世主。總而言之,沉默是金。
  其次,形式上的靜止,並不代表思考的停滯。正相反,深邃的思想,正是來源於那看似沉默的思考過程。有的人喜歡誇誇其談,將並不成熟的思想,過早地表達出來。這樣,對於自己,他失去了進一步思考,提高的機會,使本來可能很有價值的想法,隨口溜走了。而對於聽的人,由於說者的滔滔不絕,很容易忽略了其談話的重點及思想的核心,隨耳一聽罷了。還有的人因為說話前缺少足夠的思考和語言的組織,造成言不達意或邏輯不清,反而影響了感情的交流,真是欲速則不達。難怪有人要感嘆:“要瞭解一個人的思想,最好是看他寫的文章,而不是和他交談。”為甚麼?因為人們在寫文章前會仔細推敲,然後才落墨於紙,所以清楚,流暢。由此可見,思想需要語言的表達,而語言的形成更需要經過冷靜思考和反復推敲潤色的過程。記得有一次,一個朋友對我說:“你知道人為甚麼有兩隻眼睛,兩個耳朵,卻只有一張嘴嗎?為的是讓人多看,多聽,多想,而少說兩句!”我默然。上帝創造人類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沉默確乎是金!

“我親愛的弟兄們,這是你們所知道的;但你們各人要快快的聽,慢慢的說,慢慢的動怒。”(雅各書1:19)

  沉默並不等於無言,它是一種積蓄,醞釀,以等猝發的過程。就如同拉弓蓄力,為的是箭發時能錚錚有力,直衝雲霄。難怪有人要感嘆,蘇軾“稼說‧送張琥”一文中說:

“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吾告子止於此矣。”

意思是經過長時間有準備的積累即將大有可為,所以沉默並不等於無言。厚積薄發:厚積,指大量地,充分地積蓄;薄發,指少量地,慢慢地放出。多多積蓄,慢慢放出。形容只有準備充分才能辦好事情。
  沉默並非教人默不作聲,而是希望人們能深思熟慮,三思而後說。讓我們的生活中多一些高質量的對話,少一些無目的和平庸的閑語。讓思考的火花在沉默中綻放光彩,讓語言的藝術在思考中得到昇華。一位哲人說過:沉默是一種修養,一種冶煉。印度著名詩人泰戈爾(Rabindranath Tagore, 1861-1941)也說過:“沉默是一種德行,沉默凝聚着力量,醞釀出光輝,沉默是金”。孔子曰:

“君子欲訥於言,而敏於行。”(論語‧里仁第四)

這裏的“訥”是忍而少言,“敏”是機敏,積極,意思是君子說話要謹慎而行動要敏捷。這句話告訴我們說話要慢慢說,要三思而後說,不要口沒遮攔,信口開河;辦事情一定要積極敏捷,果敢決斷,雷厲風行,不要拖泥帶水。不然言多必失,禍從口出,卻不知所以然,豈不誤了大事;而做事優柔寡斷,機會必將貽誤殆盡。
  沉默也是愛的表現,感受寬容的大愛,才是真正的人生觀。愛,在寬容中永恆,無需奢求。愛不是一種語言,是一種感受,一種心靈交織的火花,無需刻意。愛,不是一種得到,是一種融化,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無需承諾。沉默不是無言,是為了更好的造就人。

“你們不要論斷人,免得你們被論斷。因為你們怎樣論斷人,也必怎樣被論斷。你們用甚麼量器量給人,也必用甚麼量器量給你們。為甚麼看見你弟兄眼中有刺,卻不想自己眼中有梁木呢。你自己眼中有梁木,怎能對你弟兄說,容我去掉你眼中的刺呢。你這假冒為善的人,先去掉自己眼中的梁木,然後纔能看得清楚,去掉你弟兄眼中的刺。”(馬太福音7:1-5)

對於別人的錯要保持沉默,不要去批評,論斷,責備,也“不可按外貌斷定是非,總要按公平斷定是非”(約翰福音7:24)。但對於神“我實在告訴你們,世人一切的罪,和一切褻瀆的話,都可得赦免;凡褻瀆聖靈的,卻永不得赦免,乃要擔當永遠的罪”(馬可福音3:28-29)。我們沉默也是有原則的,“凡是真實的,可敬的,公義的,清潔的,可愛的,有美名的;若有甚麼德行,若有甚麼稱讚,這些事我們都要思念”(腓立比書4:8)。但對於那些“自高自大,一無所知,專好問難,爭辯言詞,從此就生出嫉妒,分爭,毀謗,妄疑,並那壞了心術,失喪真理之人的爭競。他們以敬虔為得利的門路”(提摩太前書6:4-5)的人,就是褻瀆聖靈,“凡褻瀆聖靈的,卻永不得赦免”(馬可福音3:29)。神的愛不是無原則的,我們在神的愛裏聽神的話:

“愛人不可虛假,惡要厭惡,善要親近。”(羅馬書12:9)

我們一定要有沉默是金的良好品質

“你不可為惡所勝,反要以善勝惡。”(羅馬書12:21)
“犯罪的人,當在眾人面前責備他,叫其餘的人也可以懼怕。”(提摩太前書5:20)

翼展視窗闊 報取智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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